听见脚步声,贺洵第一时间熄灭烟头,挥手驱散浮在半空的烟雾。
“小胖子睡着了?”
“嗯。”
小梨很自然地靠近他,抬头盯着他的脸,脸上的花印已洗净,绚烂的霞光照耀他的侧脸,一半成熟一半孩子气。
“罗园长刚给我发消息,说她那边还得忙一会儿,我在想要不等茂茂睡醒后我们带他出去吃饭,顺路送他回去。”
贺洵亲昵地搂了搂她的腰,“你怎么安排就怎么办,都听你的。”
她沉默两秒,继续说:“还有一件事,我想尊重你的意见。”
他愣了一下,“你说。”
“悦悦姐喊我下周去她家吃饭”她停顿半晌,笑着说:“我想带你一起去,不知道你愿不愿意。”
“当然愿意。”他也跟着笑起来,被喜欢的人挂在心上的感觉真好,“悦姐是我嫂子,也是你堂姐,算是娘家人,我会在她面前好好表现的。”
小梨不悦地皱眉,“你做你自己就好,不要为了我受委屈。”
“宝宝,这个不叫委屈,这叫爱的牺牲。”
脱口而出的甜言蜜语听得她脸一红,娇嗔的打他一下,他顺手抓住拳头贴在唇边亲吻,揽在腰后的手臂猛地收紧,正要低头亲下去,茂茂的身影出现在阳台门口,困得直揉眼睛。
“舅舅,我饿了。”
小梨立马挣开他往客厅跑,贺洵沉沉叹了一口气,两步走到小胖子身边,抬手敲他的头。
“走吧,你舅舅我今天心情好,想吃什么随便造。”
“垃圾食品也可以吗?”茂茂弱弱地问。
“垃圾食品?”
贺洵勾起神秘微笑,“你想生吞火箭我都给你安排。”
时间一晃,很快到了约饭的那日,恰好是周六。
阳光暴晒一整天,徬晚时分忽然电闪雷鸣,滂沱大雨砸落,浓密的雨雾遮盖视野,地面能见度极低。
贺洵开着新换的大g兴冲冲地载着小梨前往向悦家,后座是准备好的礼物,他甚至还给皮卡和警长准备了见面礼。
小梨望着数不清地礼盒摇了摇头,“又不是没见过,用不着这么夸张。”
“以前只是朋友,这次不一样,我是以你追求者的身份来拜访你的堂姐和姐夫,礼数必须做到位,给他们留一个好印象。”
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式,白衬衣黑裤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差一副金边眼镜就是典型的斯文败类。
“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他们的看法?”小梨疑惑地问。
“因为我知道你深爱着你的家人。”他不假思索地答:“我希望我的存在带给你的是良性影响,所以我愿意多做一点,做得好一点,你也能更轻松一点。”
小梨心头乍暖,总是会被他随口的一句话感动,他很直白地把心摊开给你看,赤诚且热烈。
“贺洵。”
“嗯?”
她瞥见前方红灯,在车停稳的瞬间凑近亲他的脸,“你真的很好,特别特别好。”
“咳咳。”
男人被撩得脸发烫,羞得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“开车呢,别闹。”
小梨盯着他红透的耳朵,万万没想到看似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公子其实是个不禁撩的纯情男,外人会被他放荡不羁的外表所迷惑,只有她看得清楚,他有多渴望爱,就有多珍惜爱。
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占据了电梯的四分之一,缓慢上升时,贺洵目光笔直地凝视前方,紧张到无法呼吸,有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忐忑感。
小梨一直挠他的痒痒逗他破功,他被闹得没办法,把她堵在角落就要强吻。
“叮。”
电梯门应声打开,站在门外地向悦刚好瞧见这一幕,误以为霸王硬上弓,声音倏地拔高,“小梨。”
两人同时吓一跳,贺洵回头见到满脸冷色地向悦,规矩站直,笑得几分尴尬。
“嫂子,好久不见。”
“悦悦姐。”小梨跟着问好。
向悦恨铁不成钢地扫了自家堂妹一眼,她从林禄白那里听说小梨为了贺洵和大伯大吵一架,无形之中对贺洵的印象分直线下降,若不是肖洱时不时吹吹耳边风,早百年她就想找小梨谈谈,她也很担心不谙世事的堂妹被坏男人欺骗。
“小梨,到底是在外面,你还是要注意影响,万一被外人瞧见了,以为我们家教不严。”
向悦在小梨眼中一直都是平易近人的姐姐形象,几乎没说过重话,这一通指桑骂槐听得她脸红一阵白一阵,她强撑起精神说:“贺洵给你们准备了很多礼物,还有皮卡和警长的份。”
套着皮卡丘雨衣的皮卡听见礼物亢奋地摇尾巴,仰天狼嚎。
“费心了。”向悦强忍怒火,不冷不热地说:“皮卡的礼物还有一大堆没拆,堆在柜子里落灰。”
此言一出,气温骤降几度。
聪明的皮卡察觉到气氛不对,突然一个跳扑趴在贺洵身上,吐舌头表示友好。
“皮卡。”
向悦严厉喊话。
“汪汪汪。(麻麻)”皮卡绕着贺洵转了几圈,狗爪子一个劲地扒拉他,“汪汪汪汪。(他是我的好朋友)”
皮卡咬着礼物盒的包装袋蹦蹦跳跳走出电梯,贺洵和小梨也加入其中,很快搬空电梯。
向悦看着堆成小山的礼品盒,不禁反思自己的态度太过恶劣,贺洵到底是肖洱的铁兄弟,再怎么也要给肖洱几分薄面。
“你们先进屋吧,我带皮卡下楼玩会儿就回。”
贺洵逮准机会献殷勤,“嫂子,要不我去吧。”
向悦第一反应是拒绝,想起屋外狂乱的雨势,她觉得趁机考验一下他也不错,牵引绳和伞递给他。
“外面雨大,你们小心一点。”
他拍着胸部保证,“没问题。”